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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今生 （一）

呃，说是均右，其实好像也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cp，更像是一个人格救赎的小故事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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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好吧，其实这个梦也没有这么美。

他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。

“快些，起来！走！”

孙均迷迷糊糊地被架起来，拖着往前走。

他娘的怎么回事？！孙均拼命挣扎，却发现自己身着一件破烂的里衣，已经脏得快看不出原来的白色，腰间常佩的短刀也不翼而飞。

“老实点儿！”

一路拖着，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。

现在是大唐盛世，天宝三载，他是皇城守卫军的一个统领，管着三百余人。前些日子，他为被豪强欺辱的良家百姓出头，一刀割了那豪强子弟的喉，到今日已被关了月余。

只是他的脑海中还多了一个人的记忆，一段一段的看不真切，但是足够充实。长安不良帅，张小敬。

他被檀棋按着浇了好几桶水，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，带到一处亮堂的屋子里。

“司丞，人带到了。”

“见过张司丞！”背后的守卫纷纷行礼。

孙均抬头，那人穿一袭红色的官袍，从转角处走来。

“秦桧……狗贼！”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，挣开守卫的束缚就掐上秦桧的脖子。

“司丞！”

“司丞！”

司丞只是摆摆手，示意他们退下，艰难地开口。

“孙均……也不看看我是谁？放手。”

孙均对上他的眼睛，微微一愣。张司丞……张小敬？他迟疑着松开手，被一旁的守卫立即拘住。

“……张小敬？”孙均试探着轻轻开口。

这回，轮到张小敬愣住了。

他以为孙均会叫他“假秦桧”，或者是“走狗”，至少要再给他好几拳，还不一定会松手。

可是，他不是在做梦吧？他竟然唤他张小敬，一个从前被埋没在历史的深处，现在也没有人真正知道是谁的名字。

“咳……退下吧。留我和孙均，单独说几句话。”

“司丞？”檀棋忿忿，却被张小敬执意屏退。

一时间，屋内只剩他和孙均两人。

张小敬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，孙均就冲上来，捏住他的后颈，往他肚子上狠狠来了一拳。

“呃！孙均……咳……你疯啦？”张小敬扶着桌子才勉强不让自己蜷起来，抬头，看见孙均闪着泪光的眼睛，和他微红的眼眶。他沉默了。

往常他都是低头看我的，站着的时候是这样，在楼上俯视的时候是这样。即使是坐着，他的眼神也是轻视的，像在看一条狗。孙均默默地想。可是张小敬不一样呀。

多少次他被何立刁难，站在宰相楼下。身边的士兵一波波走过，向他投来轻蔑的眼神和嘲笑的私语。少年郎最珍贵的尊严在上位者眼中不过是可以用来逗笑的乐子。

是张小敬。他不看他，只是轻轻叹一声，说一句“本相乏了，何总管让他回吧”。

又有多少次他在战场上拼了命地作战，堪堪胜利，带着一身伤跪在屏风前因为手下的士兵死伤过多向秦桧请罪，秦桧久久不让他起来。他脸上的疤，如果救治及时，本可以没有这么狰狞。

是张小敬。在他的精神已经不清明时，挥挥手示意他离开。

他本来也没有看出来。可是那一天后，他回忆起一切，发现自己能清楚地知道谁是张小敬，谁又是秦桧。

因为不管张小敬如何学习秦桧，总有那么几刹那，他能感到张小敬在看他，以一种平等的眼光看孙均，而不是蔑视一条狗。

“他娘的。张小敬，你笑什么？这是怎么回事？！”孙均恶狠狠地盯着他。

张小敬也在想呀。

他一个月前来了这里，脑海中带着李必的记忆。眼前的少年不着甲，身形精瘦。这样的身材，如果不是武艺高强，当将军是很不占好处的，就算当统领也一样。

自己曾暗暗提点过他一些相府里的生存之道，短短几句话，让这个少年虽然城府不深，但也有所心计。他这么聪明，如果像李必一样，生活也许会好过些吧。

“孙均，给我十二个时辰，我们一起做一次人。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