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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今生（五）

今天是上元节，多一更。祝大家上元安康呀

下一章就是正儿八经的战损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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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他们一路来到怀远坊。张小敬掏出烟丸往天上抛。

孙均勒住马，撕扯自己的衣料，随意地包扎。

他似乎不想再追究张小敬，问道：“檀棋呢？”

“去靖安司搬救兵了。在光德坊，顺路。”

孙均简直要被气笑了。老子辛辛苦苦在楼里面砍人，出来了你才去搬救兵？

怀远坊人数众多，多是拜火教徒。孙均跳下马，徒步去追。他在街边看到一根被折断的箭羽，一路断断续续有血迹延伸。远处，曹破延的帽子时隐时现。

孙均没有兴致喊一声“站住”把他吓跑，但这样拥挤的人群确实不方便行动。于是，孙均大喊“站住”就追了出去。坊众被惊吓到，往两旁避开，曹破延的速度也加快了。

孙均挤开人群往前跑去。他和曹破延的距离在渐渐缩短，忽然，前面人流涌动，他被堵塞在了原地。

“靖安司办案！让让！”

可是没有人动。

眼看他最后的线索就要断了，孙均抽出长刀，一下抹了一名坊众的脖子。他抽搐着倒下，人群中尖叫声此起彼伏。

“让开。”孙均沉声道。

大家都被吓呆了。

孙均往前跨一步，随手再捉来一人，也抹了脖子。

“让不让？！”

坊众终于反应过来，惊慌地向后退去。孙均持刀的手垂在身旁，刀尖滴血。

异变陡生。一名女教徒哭喊着冲出来，往孙均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刀上一撞。孙均推开她，忽然有点想吐。

他正要走，周围的教徒反应过来了似的，愤怒地涌上来。

这时，张小敬策马，带着身后的士兵赶到。

“孙均，快追！这里我来解决！”

孙均拨开人群，沿着血迹，向快要消失的曹破延追去。

血迹来到石桥下一处隐秘的小门前。他推开门，污浊温暖的空气从楼梯下涌上来。关上门，地上的一切喧嚣都被阻挡在外，充斥在耳畔的是地下的吵闹。

他一步一步，向粗糙的石阶下走去。

这里似乎是一个底地下的宗教组织，人们穿着和拜火教徒一样的袍子，只是颜色变为黑色，上纹十字莲花。

孙均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，血气混在各种奇怪的味道里，倒也利于隐蔽。

地下的人群比地上还要拥挤，孙均踮脚，看见人群中有一个缺口。过去一看，地上躺着曹破延，周围的人对此熟视无睹。

孙均有些吃惊，似乎不相信事情这么容易，但是看曹破延面色不佳，精神涣散，孙均也顾不得许多，俯下身询问。

“主使是谁？”

曹破延只是喃喃着“天上的星星”，并不作答。

孙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脖子里的陨石项链，匕首挑上绳子。

“说不说，嗯？”

曹破延剧烈地挣扎起来。

孙均加强了力道，曹破延终于惊叫：“右刹！右刹大人！请挖下我的眼睛，埋在我女儿住的草原下面！”

说完，他便断了气。

孙均揣摩着他的语气，到曹破延周围寻找。在曹破延身旁的石柱后，他看见身着白袍的西域人。想必就是右刹。

孙均将匕首抵上他的脖子。

“我问你，你是不是主使？”

沉默。

“你们的阴谋是什么？”

沉默。

有一瞬间，孙均真想一刀捅了右刹。但是想起张小敬的狗样，竟生生忍住了。

“那我换一个问题。阙勒霍多是什么？”

他本以为还会是沉默，结果右刹忽然瞪大了眼，嘴唇微微翕动，就没了气。

孙均一看，他腰侧开了个大窟窿，远处的人群一阵涟漪，有什么东西叮当一声掉在地上。

是一枚萨珊金币。

孙均刚把它拿起来，就闻见一股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。

他感到头晕乎乎的，强撑着站起来，没走几步，脚一软，晕倒在地上。